苗疆小毒仙

【祺鑫】病得不清

旧文新发 新年音乐会后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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眩晕,失重,都是生病的副产品。

马嘉祺忘了自己怎么回的酒店,只记得走到房间门口时怕压着丁程鑫,努力往床上扑了过去。

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被裹进被子里,手手微动,勾住另一人的指头。

“小马哥,你醒了。”丁程鑫揉着眼睛醒过来。他已经卸掉了妆,眼底乌青清晰可见。

这几日时间抓得紧,人人都通宵达旦地排练赶进度,多多少少都带上了点黑眼圈。

丁程鑫为方便照顾马嘉祺搬了把凳子坐在床边,索性房间里暖气充足冻不着。一觉过去略有酸麻,却也顾不上许多,第一时间起身探了探马嘉祺的额头,还有些烫。

“我去给你拿块毛巾敷一下,你等等我。”

“等一下。”马嘉祺的声音因发烧变得有些粗粝,他捏住丁程鑫的腕子,把他拉得更近了些。

“他们人呢?”马嘉祺问。

“他们都去聚餐了,不用管他们,对了你饿不饿?畅哥买了粥。”

马嘉祺没有回答,反问丁程鑫吃过没有,见丁程鑫挠着后脑勺说好像没有,了然地叹了一口气。他晓得丁程鑫,一贯把自己放在别人后面,但自己又有什么立场指责他。“把粥拿来我们一起吃吧。”

 

热粥需要两分钟,刚好足够丁程鑫拧出一块湿毛巾。等他回到房间,小马已经坐起乖乖等他回来。

毛巾冰冰的让马嘉祺多少清醒了一点,又像是不太清醒,抓着丁程鑫的手贴在自己颊侧,“好冰。”

“是你太热了,小朋友。”丁程鑫两只手一起捧住马嘉祺的脸,把他冻了个激灵。

我才不是小朋友,马嘉祺心想。

“你当心烫哦。”丁程鑫把碗递给马嘉祺,他却没接过,“啊”地一声张开了嘴。“丁哥我没力气。”

丁程鑫呆愣了一下,“什么鬼哦,要我喂你,求我啊求我啊。”

“哎呀,丁哥~求你啦!”马嘉祺仰着头叫唤。生了病的小马格外软糯。

丁程鑫笑出了狐狸眼,用勺子舀起一勺粥,吹凉喂给马嘉祺。他很少能在马嘉祺身上感受到弟弟的气息,今天这种感觉倒也不赖。

香香咸咸的皮蛋瘦肉粥终于让马嘉祺寡淡的口腔有了味道,囫囵吞下第一口又迫不及待地张嘴求投喂。“唔,你也吃!”马嘉祺吃着粥,说话有几分含糊不清。

丁程鑫只拿了一个勺子,两人平日互喝水瓶的事情做多了,他不介意共用勺子,倒是马嘉祺赶紧叫停:“万一我传染给你怎么办!”

“小爷我这么健康,还怕你一点点小小的发烧?”说完瞪大眼睛舀了大大一勺塞进嘴里,嚣张得很。

行吧。马嘉祺无话可说。

就这么着你一口我一口,一碗粥被两人分食殆尽。

 

“你要不要起床洗个澡?还是继续睡?”丁程鑫问马嘉祺。

“卸个妆还是要的吧。”虽说跳了半天舞又在被子里捂了不知几许,身上黏黏腻腻颇不爽快,可马嘉祺更怕自己进了浴室就要晕倒在那儿。

“嘿嘿,一回来我就帮你卸掉了!保证,干干净净。”丁程鑫得意的用手在下巴上比了个对勾,“顺手而已,不用太谢我哦!”说是这样是说,可马嘉祺看他背后的狐狸尾巴都要摇出虚影来。

“全世界最好的丁哥”此时并不当固定句式来讲。

丁程鑫给马嘉祺揶好被角,关掉多余光源只留一盏浅浅的落地灯,最后坐回原来那张椅子。

“你不睡吗?”马嘉祺问他。

丁程鑫摇摇头,他的声音放的很轻很轻:“你先睡吧,等你温度再降一点我再睡。”

他的神情隐藏在绰绰的灯影里看不真切,但马嘉祺就是能感受到他的情绪,或是今天大家的情绪都无二。

“丁儿,我冷。”马嘉祺掀起一个被角。

“什么意思哦。”丁程鑫看看空调遥控器,28度没有错,接着把马嘉祺的被子裹得紧了些。

“上来,一起睡。”马嘉祺的鼻音里掺进一丝不容置喙。

丁程鑫的局促透露出他正在装傻。

“丁程鑫。”

丁程鑫噘着嘴拒绝,却又脱掉外套,躺进马嘉祺给他让出的空隙。

只要马嘉祺凶一点,所有人的大哥丁程鑫也会乖乖听话,这是十八楼上不算秘密的秘密。

 

被窝里暖得很,马嘉祺的身上更比他自己还热,丁程鑫几乎是在贴近马嘉祺的瞬间心就开始软得一塌糊涂。

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挤在一个被子里了呢?成团?出道战?还是更早。横亘在两张床之间的不仅是枕头还有所谓少年人自我的独立,用成人世界的礼仪对待一起长大的朋友,克制而疏离的相处方式,一切无不昭示他们正在长大,正在成为曾经讨厌的大人。

“丁儿。”

丁程鑫听到马嘉祺在叫他,“我真的很羡慕你,能处理好各种关系。”

闷热的被窝,发烧的人,实在太不适合谈心,但少年还是迫不及待地想把心剖出来给对方看。

“长大了,就会走散。”丁程鑫几乎是颤抖着说出这句话,叫马嘉祺想用力把他拥进怀里。这几年和他走散的人太多太多。“再好的朋友也需要维护呀。”

敖子逸之于丁程鑫并不似李天泽之于马嘉祺,前者仍是老友,生出过嫌隙也被两人尽力修补,不存在尴尬与否,后者除了当事人以外都对两人突然起来的轴劲儿感到费解。

“钻牛角尖了。”丁程鑫伸手摸摸马嘉祺的额角,好像那里真的长出了牛角一般,原因从各路风言风语中可见一斑。他也有过让他钻牛角尖的人,然后呢?他是怎么做的?

“你会想三儿吗?你会……怎么做?”

心里想的与实际行动一致是丁程鑫的处事原则之一,生活已经够累,想些弯弯绕更累。“发微信啊!你看不到的时候我都在跟他发微信。”

“啧。”

听丁程鑫说的不想让朋友变成自己的耿耿于怀,马嘉祺差点脱口而出探寻他的耿耿于怀。

谁是真傲骨,谁是假洒脱,这如何说得清楚。

 

“都会好起来。”马嘉祺寻到丁程鑫的额头,将自己的印了上去,他们靠得好近,马嘉祺又能闻到那股橙子香。他们之间某人与某人之间的关系或许是结束或许也是开始。

丁程鑫沉默着很久才从鼻腔发出轻轻一声以示回应,同时双手在马嘉祺瘦削的脊背处收紧。

 

“小马小马,明天继续喝粥好吗?青菜瘦肉的。”

“小马小马,今天你唱的歌可真好听。”

“小马小马,听你讲了这么久海的女儿的故事,今天我给你讲假面骑士好不好?”

 

本该混沌的脑子有一瞬间非常清明,要是自己一直生病是不是也挺好?

在重庆的深夜里,马嘉祺觉得自己病得不轻。

 

“狗蛋儿……快点好起来,不要生病……”

呓语从身侧传来。马嘉祺立刻打消了荒诞的念头,明天,明天可以好起来吗?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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